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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松工作一日紀錄】-竹魚水產

 

時間:113/11/11

地點:竹魚水產


烏魚子與新竹

西太平洋有親潮、黑潮等洋流,台灣位處由南往北的黑潮支流處,而由西伯利亞到日本的南向的親潮雖未經過台灣,但是其所夾帶的豐富魚種,也深深影響著台灣的海洋文化。

討海人的記憶裡,每年冬至前後,烏魚們總會隨著親潮,大批地由北往南迴游,先經日本,再到台灣西岸,到達較溫暖的海域,準備繁衍牠們的下一代,這些烏魚大量攝取了親潮豐富的養分,肉質肥美,圓鼓的肚子裡,一般一定會有魚肫(胃囊)和烏魚殼(魚體)的收入,母魚的肚子內蘊藏著滿滿的烏魚子(魚卵),公魚有魚膘(精囊),也是漁民年底的進帳之一。

台灣沿海可以捕撈烏魚的地區為新竹、台中、雲林、嘉義,在老一輩討海人的經驗裡,烏魚游至新竹嘉義一帶的魚子較為成熟、肥美,若是基隆沿海一帶,才剛從日本順著親潮過來的烏魚多半尚未成熟,屏東以南的烏魚,則多半已經生完小魚,準備回到北方,也不是台灣人所期待的烏魚子產區。

近年台灣的野生烏魚逐漸減少,然而宴客菜、春節時分送禮,烏魚都是不可少的盤中飧,也開始有烏魚養殖產業出現,新竹香山的「竹魚水產」是北台灣唯一以一條龍方式進行烏魚養殖、製造烏魚子的產地,從民國75年創建到現今,而搭配新竹的九降風進行烏魚子的風乾熟成,催化出獨屬於新竹風土的滋味。


趁著白鷺鷥還在睡覺,竹松靜靜來訪

這一天,竹松夥伴在清晨五點出發,趕著六點前往竹魚水產,紀錄新竹濱海的烏魚子生產過程,天色從昏暗轉到有些微的晨光,做為紀錄拍下了這張照片,這也是首次辦公室的夥伴們一起看到日出。

集合時間在早上六點,但是其實協助烏魚捕撈工作的夥伴至少五點半前就已經到現場準備等一切就緒,對於竹松們看到一些在放水後魚塭中群聚睡覺的白鷺鷥覺得十分新奇,但是對於竹魚水產的夥伴而言可能是每年都會見到的情景,這些白鷺鷥醒來就會在撈捕烏魚放水的魚塭內,開始捕捉小魚進食,而大哥們也會遠離這些白鷺鷥讓他們安心覓食,抑或是把死掉的烏魚丟回,讓白鷺鷥們飽餐一頓,當中也可見到人與生態的平衡。

繁複準備工作

撈捕烏魚的事前準備必不可少,前一天會需要先裝置魚網、電暈烏魚、放水,才可以進行後續的撈捕作業,若沒有電暈烏魚的話,烏魚活力較強可能會有掙扎損傷的可能,漁民為了確保利益最大化,自然選擇先電暈烏魚,較能賣出好價格。

撈捕烏魚有挑日子嗎?

大抵是在冬至前後的烏魚較為肥碩,但是詳細的日期還有一個重點就是--需要事先約好吊車!畢竟可以高空作業的吊車可不是每天都有,都需要事先跟車行、吊車司機確認。

更特別的是吊車也有專屬於車子的前置作業,竹魚水產的許大哥需要凌晨三四點先到新竹延平路或者是南寮的製冰廠載冰,取整桶的冰,再倒入吊車內,用以幫撈捕上岸的烏魚保鮮,這些冰可不是一趟就結束的,在撈捕之前需要先在吊車倒入6桶冰塊墊底,中途也需要再6桶冰塊,總計12桶冰塊保持烏魚的新鮮度,所以在其他人撈捕烏魚的時候許大哥就會再去延平路載一趟6桶冰回來,以供保鮮。

烏魚工作的親友團

幫忙撈捕烏魚的人是平常的工作人員嗎?這群人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員,因為他們可不是每次都可以見到的,有些是許阿公的好朋友,有一些是許阿公的兄弟,他們一起下水協助撈捕,呈現著過往家族工作的親友團情誼。

撈捕作業

捕撈烏魚不是一蹴可幾的,從前一天電暈烏魚、魚網捕撈整群的以外,需要分批透過吊車吊起,才可以從魚塭移走養殖三年的烏魚,下水的大哥大姊平均年齡六十歲以上,他們分批將烏魚放置在小魚網內,透過吊車吊起,放到鐵製魚籠內,吊車上會有一位司機協助吊車,也會有一位魚塭的工作人員浸潤在吊車的冰塊水內,解開魚網,以供接下來再次的裝魚作業,也就形成了豐富飽滿的「魚球」景觀,讓首次看到魚塭作業的夥伴們不斷驚呼。

烏魚球

「魚球」是指魚類群聚成球,而在撈捕現場所看到的魚球,多半是由於用魚網撈起,高吊魚網,烏魚聚成一團,宛如一顆球一般,裡面都是漁民多年辛苦的結晶,看天吃飯的漁民的年底的大紅包就看這次的成果了!

許阿公在在吊車內上協助解除漁網,將撈捕到的烏魚放置於吊車內,捕撈一個魚塭內的烏魚大概會需要十趟以上,雖然是重複性動作,但是卻代表著滿滿的收成,以及今年年終獎金的宣告。

撈捕烏魚的幕後功臣

這些阿伯可是許阿公的好朋友,經過阿公的號招一起來協助捕撈烏魚,烏魚首梯次撈捕完畢後,這些夥伴就開始在一旁吃早餐,他們的早餐可不是簡單的美而美,而是滿滿一盒的滷肉飯呢!為了補充下水消耗的體力。

烏魚子與烏魚殼

上圖為接下來剖烏魚的場所,等待協助剖烏魚的姊姊們到達,就會準備跟時間賽跑,搶新鮮取出烏魚子

烏魚全部撈捕完以後,就會等再放置冰桶,到吊車中,維持烏魚的冰度與新鮮,此時竹魚水產門口早已搭好棚子,以及刷洗好地板,架設立著的木板以供後續的行程,四周擺放籃子、桌子以及電子秤重機等等,為了剖烏魚做準備。

早上8點整,竹魚水產門口會聚集一群婆婆媽媽們,這些姊姊們是接下來的重頭戲,餐桌上的烏魚子需要靠著些姊姊的巧手,剖烏魚、綁烏魚子,等到人手全部到齊,吊車就會下放烏魚,讓這些夥伴們可以開始剖烏魚。

烏魚在漁民眼裡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他們不賣整隻烏魚,只賣「烏魚殼」,因為已經去除烏魚子的烏魚,在他們口中是只剩下「軀殼」,魚卵會經由他們處理成烏魚子,不少知道烏魚今日撈捕的客人,都在八九點十聚到竹魚水產,準備買新鮮的烏魚殼回去做料理,中間也會捕撈到黃金錩、螃蟹等等一起與烏魚共生的魚獲,成為這次捕撈烏魚的意外之喜,同樣也會在今天一起販售出去。

烏魚瀑布

當吊車逐漸倒退,司機開始走向車斗準備放烏魚時,大家的手機、就立刻拿出來,等待那一刻,也開始跟時間競爭,搶在快的時間內處理好烏魚,許大哥跟我們說,車斗內的烏魚透過電暈,並且用12桶的冰塊保鮮,所以到取烏魚卵的當下,烏魚都還活著,用食材最新鮮的狀況進行處理。

烏魚從車斗一放出來,滿地都是烏魚,更甚者站在旁邊拍照,木板無法抵擋冰水,在一旁紀錄的夥伴鞋子都被沖濕了。


吊車移走後,姐姐們開始就定位,烏魚瀑布的起頭開始剖烏魚,同時是很精細的流水線,前面的姊姊負責殺烏魚,從魚鰓下一刀,接著剖開腹部,後面的姐姐負責將魚腹內高經濟價值的部位取出,包含烏魚子(魚卵)、魚膘(精囊)、魚肫(胃囊),接著人們不斷前進處理烏魚。

膽顫心驚的持刀手

烏魚子取出後,會放到籃子內,裝滿後就會由其他大姊協力送到後方給協力的大姊進行綁烏魚、去血水的動作,一籃接一籃的放到後方等待處理。

處理的大姊們聚精會神,畢竟一副烏魚處理好可是可以賣到近千元的價位,協助清理烏魚的大姊也分享說如果烏魚的處理卵破掉太多的話他們也會收集起來,最後拿去工廠製作烏魚醬,可說是全身都是寶的烏魚,從頭到尾,漁民都會完善的處理與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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